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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T$1000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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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版品
後見之明
事件一:
4月20日,一間待售的空屋,房仲帶著客人從地下室進入,看見一路上滿是懸掛與散落的相片。牆面的是露牙沙龍照,散落的是斷斷續續的生活紀錄……。除了這些照片與一張椅子外 ,其它的全搬走了。
事件二:
夏日午後,老先生挾著姨母的證件照,要為已故的母親作畫像。母親未留下照片,便請畫師依此相繪出其母……。畫師首先改變照片大小,將模糊影像變得清晰,再將無身軀的樣貌加上完整肢體,加上桌椅家具布置,漸漸得過往記憶變成了現實的存在。
2015年,兩個事件,他們真實發生了。一個大量的遺棄,一個孤獨的擁有。其落差,使我在意,使我將焦點放到家庭相片中。作為親密生活的紀錄後,家庭相片本身可產生的疏離冷面或熱情凝視。也許選擇遺棄選擇親密有其故事性,但除了猜想其原因外,更留意的是其差距。因此將其放置回自身與創作中,將家族照開始作為踩踏點,試著在其上尋找發想。Frances Glessner Lee:「當我們面對一個未知案件時,並非像推理小說一樣都有答案,但單是注視著,就能學習到觀察、解讀、體會細節。」注視,互動,尋找。有時以冷靜方式觀看,當成疏離的紙本物質存在;有時以施壓扭擠的方式處裡,當作當事人處理證物般緊張鑑識。兩端來回間,產生了中介的時間與空間,並從細節中夾取出了自身與族人與時間的關係,也似乎找到不同於影像中的時間延續。
採證原影
「現在我要實事求是地跟你講ㄧ個關於我的異名的故事。我要從死者開始講起,還有那些我不再記得的人—那些人一直遺失在我幼年那遙遠且幾乎忘卻的過去中……」— Fernando Pessoa
凝視許多家族相片後,創作由<餽食>轉向<餽時>,如同將衍生魅影轉至原影。原影的探尋,更多了真實時間的介入;原影的採證,更多了事件的重量。但原影仍然是遮蔽不透光的,是記憶中無法直接讀取的。幼童時期的相片提供了探尋的線索,是有影像卻無記憶的時間。有時從慶生會展開,有時從出遊照推演。展開之初,我感受到相片中時間的存在,五十年、四十年、三十年…,時間靜置在其中。其存在感,如泥像雕塑矗立在莊園裡在祭壇上,如存在於父親的職業裡,人與神佛與偶像的關係中。於是開始將閃光燈下的家族照,轉繪出新的光源,人物有了該有的原影。也帶出原影中與家人的互動,養育的、困囿的、教條的,許多記憶浮現其中。僵硬的影;蠟白的像,在靜止的時間中也有了下一刻的想像。持刀的下個動作是什麼?桌角的蛋糕是誰塗上的?取、挖、秤、抬、剪…等動作,陸續出現在創作內容裡,它標示著自己與過往遺忘的原影互動,也標示著停止的時間並非壓縮,而有下個動作的可能。
傀跡再現
至2017年,證物已越篩越細,越篩越少,案件陷入某些膠著。便試著放開對單獨相片線索的執著,漸漸發現相片彼此之間透露的訊息,痕跡再次顯現。原來缺失的半個祭壇,竟可拼湊出完整清晰樣貌,三牲也同時再現。再放大看,更發現已逝親人的名字立牌在其中。一層層發現,就像與過往的親人、過往的歷史,一次次對話。傀跡呼應著軌跡,順著冥冥關係中找到連接點。傀跡也呼應著人與鬼、人像與泥偶、現存與逝去的意涵。傀所呈現的特質,遊蕩於人間,讓我可以很自在得在這中介狀態裡尋找。羅蘭巴特曾述:「從我對母親身上無記憶前她曾穿著的衣服中,我讀到了我的不存在。」這是初拿到線索的起始感受,但尋著痕跡找尋,我在無記憶的相片中,讀到父與子的互動,讀到祖先的樣貌,讀到出生地的歷史。
結案否
「也許有科學家指出這些行為只是本能。……但我們不能在迷霧中草草了之,必須面對真實。」— 李淳陽
面對、分離、交融、再現…,創作如在迷霧裡,不斷循環尋找。循環是個圓也是個圈。圓是時間的繞行還原,圈是空間的困囿。就似閱讀一個無法破解的案子,但仍持續尋找線索,持續撿拾拼湊出自我觀察的歷史。在這此迷霧中,未必有明確的出口,但身陷其中,活在其中,便留有此曾在的行走痕跡。將此痕跡記錄下來,將此傀跡繪製下來。自我有了缺口被填補的感受,失而復得的收穫,有了轉化時間延續香火的可能,也有了主體存在的證明。
96頁
尺寸:14 x 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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